收割後的稻田,短暫的讓油菜花田填滿繽紛,就著夕照渲染著亮澄澄的色彩,循著耀眼奪目的色塊而去,意外的碰上難得一見的牛車。遍野的油菜花配上老牛車,免不了又要拿起相機狂照一番。原本還擔心老伯伯會臭罵一頓我這侵犯性的舉動,想不到他嫻熟地擺起POSE,劈頭就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原來他是文林伯!或許是『無米樂』這部片讓他習慣了鎂光燈,不過我還是看不習慣鄉下人的這副反應。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其實是要去拍油菜花,只好隨意敷衍一番。

 

一整個下午就待在水田邊,看著文林伯將水田裡的爛泥整平。看他一下子奮力拉住牛尾,一下子罵三字經,當水牛撒尿時,他也沒閒著轉過身去也跟著小解起來,完全忘了名人的身分,或許這幅景象才是最道地的鄉下味。

文林伯說老牛已經25歲了,東西已經吃不太下去了。不過看牠一畦犁過一畦,未曾停下腳步休息,不知是老當益壯,還是鏡頭前的賣力演出,據說牠是台灣最後一頭懂得耕田的牛了。

 

其實十多年前我早已拍過牠的便便,那時在馬路上看到一坨牛屎,興奮的在路旁等了很久,最後等不到本尊,拍了一張以牛屎為前景,急駛而過的汽車為背景,用以表現時代變遷的黑白照。沒想到十年後,牠卻反而成為時髦的玩意,都市人開車到這個僻遠的小村落爭著來坐老牛車。


老牛車掛著不協調的反光板
殘冬的夕陽難得如此燦豔,將一片片水田映得閃爍。在美麗的餘暉中告別仍在水田裡駛牛的文林伯,他回了一聲:「記得洗幾張照片給我」,也不知為何突然覺得這夕陽清冷了起來。在陽光逝去之後,田埂旁幾株殘存的油菜花更顯寂寥了。這一季的油菜花田,在這對
25年老搭擋的足下,又再度的化入來春的泥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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