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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甜濃郁有台灣國民飲品之稱的木瓜牛奶,也是名聞遐邇讓許多大陸觀光客為之瘋迷的在地好味道。不過早期清朝官員來台時,卻對這種木瓜沒甚麼好感,王凱泰說:「台人好食木瓜,其臭可惡。」;朱仕玠說:「了無香味傳書案。」

原來當初這些來台官員心目中的「木瓜」,根本不是台灣的番木瓜,而是薔薇科的皺皮木瓜,這種木瓜氣味芳香,最宜放在案頭聞香,可藥用,雖可生食,然滋味酸澀不適合食用。這種中國土生土的木瓜,才是《詩經》〈木瓜篇〉中「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的本尊,卻與遠從美洲來的「番木瓜」是完全不同的植物,因此來台的官員才會一直批評台灣木瓜的氣味不好,比不上《詩經》中那種可以持贈的木瓜,所謂:「聞道此邦有佳果,不堪投報頌詩云。」(王凱泰〈台灣雜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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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中國本土的木瓜本尊:皺皮木瓜結出的小木瓜

之前在臉書上看到一款「叫我大掌櫃—回到宋朝當首富」的遊戲一直打廣告,標榜在清明上河圖的街道中學習商賈之術,體驗宋朝真實的市井生活。有一家賣冷飲的店鋪,很明顯地就把「木瓜渴水」的木瓜,誤畫為今日的番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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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大掌櫃—回到宋朝當首富」臉書遊戲截圖

番木瓜雖說是明鄭時期才傳進的外來種,卻早已歸化成為台灣的鄉土植物,走在鄉間經常可以發現它們的蹤跡。為了獲得好吃的木瓜,台灣農人可是對它用盡各種酷刑。在木瓜長至大約一個人高時,就在樹幹上縱割出五條開膛剖肚的裂痕,緊接著又將剖開如燈籠的樹幹折彎固定在地上,這種作法稱之為「剖頭木瓜」。之所以這麼作的原因,是利用植物「逆境開花」的原理,讓植物處在死亡威脅之中,讓它為了延續後代,就會將長枝開葉的「營養生長」轉變成繁殖後代的「生殖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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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頭木瓜

除了剖莖折幹的酷刑外,那些想要當黃金單身漢而不想結果的公木瓜樹,人們也沒有因此饒過它們,竟然還想出了在樹幹上釘生鏽鐵釘、傷口灑鹽以及剝皮等酷刑,非得逼它變性,讓公木瓜硬生生的長出雌花來結果實。在台灣的果樹當中,可說是最遭受暴力對待的作物。

木瓜悲慘的遭遇不禁讓人想起《莊子》的一則「不才之木」的寓言故事:有一個木匠帶著徒弟經過一棵巨大的神木旁,每天都有不少的人群圍觀簇擁,但木匠卻認為它不過是棵無用的樹木,被人們放棄才會長得這麼巨大,因此不屑一顧地繼續前行。沒想到夜裡,樹神竟跑來跟木匠托夢並抗議說:那些所謂有用會結甜美果實的樹木,往往會被人殘害而提早死亡;相反地唯有無用,才可以保全自己而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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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瓜樹可憐的遭遇,不正是因結了甜美的果實所招惹的傷害嗎?不過這些受到農夫百般凌虐的木瓜,並沒有像莊子所說的早夭,反而比自然生長的木瓜活得更長久,結實更為豐美。聰明的台灣農夫充分利用了植物的本能,也因而創造出水果王國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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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奉勸家裡有種到公木瓜樹的,先別急著釘鐵釘幫它們變性。公木瓜雖不常結果,它抽長的花序披垂下來,上面開著叢簇的纖瘦小花,綻放時如精巧的風車,整體看起來雖然有點亂雜卻又有著流蘇的迷離風情,還會散發一種甜美的木瓜果香。此外公木瓜花也是東南亞經常拿來炒食的風味料理,雖有苦味,但經過處理及料理後就可以轉苦為甘,別具一番特殊滋味呢!

公木瓜花炒小魚乾

材料:現採公木瓜花、蒜頭、辣椒醬、辣椒、小魚乾、鹽、少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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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法:

1. 公木瓜花先用水煮5分鐘以去苦味,撈起後泡冷水10分鐘後瀝乾。

2.小魚乾先泡發,並用油炒酥。

3. 鍋子油熱後放入蒜頭、辣椒爆香,接著放入木瓜花、少許糖及辣椒醬拌炒,等到水分收乾,再放入小魚乾拌炒一下,加入一點鹽調味即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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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有關公木瓜樹結果一事:

由於公木瓜花具退化之雌蕊,當環境改變時,如在一顆木瓜樹上砍幾刀或釘上幾根釘子,植株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公花裡退化的雌蕊因受到刺激而發育,變成兩性花而結果,這種情形在遇低溫刺激時也會發生,所以公木瓜花結果並非新鮮事喔!

此外,有別於一般木瓜樹結果緊附於主幹的型態,公木瓜樹所結的果實是懸掛在花序尾端。而不同的花結出來的果實也都不太一樣,雌花所結的果實為圓胖型,子多肉鬆,口感較差;市場上販賣的長橢圓形木瓜是雌雄同株所結的果,果肉較厚甜度較高,是最具有經濟價值的;至於公木瓜花若能結出果實來,其實也就等於是雌雄同株花所結的果實的概念了,只是產量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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