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於過去某一次的產學合作計劃,前長官曾經報導過這家頗具風味與特色的咖啡店,很是搔動我內心嗜咖啡如命的濃厚鄉愁。於是利用星期五外子必須到南華上課的時間,順道我也親自走訪了一趟中正大學寧靜湖畔的TORAJA COFFE
  畔咖啡戶外座一景
看多了太多具設計感的特色餐廳,這裡的狹仄老實說是令人失望的。還有,雖然美其名曰『湖畔』,但除非你甘願坐在沒有空調的戶外忍受這暑氣未消的秋老虎,否則是看不到什麼碧空雲影什麼湖光水色的。

   

不過如果你單純只為尋一杯好咖啡而來,那麼這家店的氣味會像是最懂你內心需求的老靈魂,悠悠緩緩地就滲入鼻咽深處,令肺葉完全得到舒展,終於可以好好呼吸一般,一種無所不在的大旱之望雲霓的焦渴確實被安撫下來了…… 

當我看著牆上的menu,猶如一個看著瓶裝七彩玻璃糖球的貪饞小孩,心中盤算著到底要喝什麼時,眼尾突然瞄到『咖啡冰淇淋』,想都沒想就點餐了,而才剛點就後悔了,想來連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的,大老遠來怎麼只吃咖啡冰淇淋這種甜品。回到座位,我才突然明白是什麼衝動讓我下了這個奇怪的決定。 

是很久以前看過的『藍色情挑』一片,片中那飾演因車禍喪夫喪子的女音樂家朱麗葉畢諾許,在傷痛之餘離開昔日熟悉的環境,獨自一人來到陌生的環境悄悄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她最愛在午後來到一家咖啡店點一客咖啡冰淇淋。看她吃咖啡冰淇淋的樣子還真令人著迷,一只高腳胖胖杯裡就盛著兩球冰淇淋,再徐徐地注入熱咖啡…… 已經搞不清究竟是導演把那樣充滿光影與心緒的畫面拍得太唯美,還是觀看別人的憂傷自有一種無由分說的美感,總之我就這樣被下蠱了。明明大老遠來是為了品嘗一杯好咖啡的,卻胡裡胡塗點了一客咖啡冰淇淋,勾起一些老電影的印象與氛圍。


這時我聽到隔壁座客人的一些對話。約莫是咖啡太苦,不禁迭聲叫苦的慘叫喚來侍者。那位客人皺緊雙眉說咖啡實在難以下咽,要求加糖加奶,沒想到那侍者(應該不是老闆,聽說傳說中的老闆氣質特異,留著一把美髯,是攝影大師郎靜山的公子)居然拒絕了,並說這是我們最頂級的咖啡,加糖加奶只會糟蹋那美好的原味,您若真的喝不下去可以不用勉強。那這杯咖啡怎麼辦?您可以留下來,我再另外做合乎您口味的花式咖啡。

果然一杯卡布奇諾端來,那客人一喝滿意地直點頭,直說這才是台灣人耶口味。那這杯喝過的咖啡怎麼辦?沒關係,您留下來,我們會處理。怎麼處理?倒掉嗎?自己喝掉嗎?還是澆花?我一直跟著狐疑,一杯不允許加糖加奶的好咖啡──這背後必然是某種可貴的堅持,可是怎麼辦被喝過了,而且還是一張不懂得品味與鑑賞的俗嘴,總而言之,我也跟著莫名其妙起來。

 

我的咖啡冰淇淋來了。雙球香草冰淇淋,淋上點Yirgecheffe(耶家雪夫)。就視覺上而言沒有『藍色情挑』那般賞心悅目,不過就滋味來說確實是相當美妙的!向來我就不愛什麼甜食,不過那甜美的近乎噁膩的香草冰淇淋卻把那濃郁得近乎張狂苦澀的黑咖啡給包容得馴良不少;或者該說那又硬又酷的黑咖啡,令一向溫潤甜美的香草冰淇淋也多了點稜角的個性、不順服的叛逆口感。而對反兩極交融之後的那一分甘醇,濃厚的餘韻久久不散,連喝下的水都是甘甜的。

不過對我而言,咖啡的分量還是偏少。在吃完咖啡與香草的結合後,面對還有大半杯的香草冰淇淋實在難以下嚥,我只好請侍者再為我煮點Yirgecheffe加入,他們也十分慷慨地不多收我分文。看來這家店有個性有堅持之餘,還是很因應客人的特殊需求的。

 

 呵,這一次我不算介紹了店家的特色餐點,卻也是一次難忘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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